第17章 限定挑戰的少女
關燈
小
中
大
“赤葦學長，謝謝你的外套。”
“不客氣。”
翌日清晨，學生餐廳，羽未將昨夜赤葦京治借給她的梟谷的隊服外套還了回去。
男生敏銳的註意到了羽未眼下的黑眼圈，關切的問道，“青井同學，昨晚沒有休息好嗎？”
“嗯，昨晚改了一會兒代碼才睡……”
“代碼？”
“就是我做的那個統計軟件，有不少BUG，就稍稍改了一些。”
“這樣……”
兩人之間像是籠罩著一層透明的屏障，將周圍的人自動隔離開來。
屏障之內，羽未簡單的向赤葦少年解釋著代碼和BUG的含義，而屏障之外，是木兔光太郎洋洋得意的咧嘴一笑，“嘿嘿嘿，赤葦的狀態很不錯嘛……”
“欸？什麽很不錯？”雀田香織似乎沒有GET到他的點，一臉迷惑的望向他。
“香織，別問，問就是青春吶……”白福雪繪繼續用她那奇特的語調感嘆著，隨即迎來周圍一眾梟谷的男生“沮喪”的神情——
“赤葦，你出手也太快了吧……”
以及——
“如果是赤葦的話，我們應該沒有勝算了……”
Chapter 17 限定挑戰的少女
餐廳裏充斥著米油的香氣，還有碗勺的碰撞聲。
羽未一邊吃著飯團，一邊打開自己昨晚修改了一部分之後重新打包上傳的DEMO，心裏祈禱著這些BUG今天千萬不要覆現，便聽到坐在對面的谷地仁花有些慌張的說，“清水學姐，青井同學……其，其實，昨天晚上離開澡堂的時候，我，我有看到一個奇怪的東西……”
“……”
呼吸驀地一窒，羽未忽然有些頭皮發麻，“谷地同學，其，其實我也看到了……”
“什麽？”清水潔子放下手裏的筷子，疑惑的目光在兩人臉上游移著，“你們說的難道是森然的午夜傳說嗎？”
“……”
事實上，因為昨天訓練結束的比較晚，羽未到澡堂的時候已經過了晚上十點。
雖然當時，她的腦海裏回想起白福雪繪所說的……十點以後，在澡堂裏可能會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，可是因為清水潔子和谷地仁花也在，她就放下了心裏的防備。
直到——
離開澡堂的時候，她在更衣室另一頭的窗戶外面，看到了一個紅色的身影。
“有點像是穿著紅色衣裙的長發女子……”羽未小聲道，“我以為我只是看花眼了……”
“嗚……”
因為谷地仁花和她看到的“景象”很相似……兩人不約而同的開始瑟瑟發抖。
倒是清水潔子一副淡定的樣子，輕輕的安慰著她們，“應該是看錯了，我不相信這些的。”
“希，希望是看錯了吧……”
羽未心想今天晚上無論如何也要早點去澡堂了。
她真的不想承認自己害怕這些東西……
“青井同學，那個……”
吃完早餐，和兩位烏野的經理一同抵達一號體育館的羽未，看到部長澤村大地一臉躊躇的走過來，抓了抓頭發說道，“不好意思，剛才梟谷的木兔來找我，說希望你今天能去幫忙他們統計數據。”
“欸？”羽未楞了一下，梟谷不是有兩個經理嗎？哪兒還輪得到她？
澤村大地立即解釋道，“梟谷的經理今天要去食堂幫忙，所以……”
“……”
原來如此。
羽未差點忘記了昨天來的時候，大瀧真子說的大家這幾天要輪流去食堂幫忙的事情。
“好吧。”她點點頭。
對她來說，反正都是測試軟件，去哪裏都是一樣的。
“大家早上好，我是烏野的青井，青井羽未。”
從一號體育館轉到三號體育館的羽未，向梟谷的眾人介紹著自己。
“我們都認識你的，嘿嘿。”木兔笑的特別開心，擡手打了一下身側赤葦的胳膊，“倒是赤葦，你趕緊向青井同學介紹一下大家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
和昨天在音駒的時候一樣，羽未很快就記住了所有人的姓名、年級和位置。
令她感到驚訝的是，梟谷這邊的主力幾乎都是高三的。
這些人應該大部分都是要升學的吧。
……回想起昨晚雀田香織對白福雪繪所說的一定要做完當天的練習題。
大家，真是辛苦了……
“嗶嗶——”
抱著這樣的感慨，羽未今天也認真的做著記錄。
上午的練習賽是梟谷對戰森然，羽未在森然的隊伍裏一眼看到了頭發卷卷的小鹿野大樹——就是昨天白天一直在她面前徘徊，晚上終於在宿舍樓梯口打了招呼的那位。
大概是彼此已經說過話，所以今天小鹿野少年不再像昨日那麽拘謹——中途休息的時候，他主動走過來，朝羽未遞上了一瓶寶礦力。
“……謝謝學長。”
繼昨天研磨給她送水之後，再次享受了隊員送水“福利”的羽未……忽然覺得很不好意思。
“麻煩學長了……”
“不麻煩。”
男生抓了抓頭發。
昨天晚上還不覺得——今天仔細看的話，他的頭發真的好像西蘭花啊。
呃，不行，這麽想太不禮貌了……羽未立即收回目光，隨即便看到赤葦也走了過來。
“青井同學，今天的BUG是不是要少多了呢？”
“欸？……嗯。”
因為早上的交流，男生已經明白了代碼和BUG的意思，也知道羽未今天操作的軟件是修改過後重新打包的版本，按照她的說法，一些重大的BUG應該已經解決了，不過使用的過程中，還會有覆現的可能。
“關於這些知識，是青井同學自學的嗎？”
大概兩人的交流裏涉及到一些聽不懂的“專業詞匯”，小鹿野大樹立即“識相”的走開了……小範圍的空間內，只剩羽未和赤葦兩人並肩而站。
羽未不由自主的將手中的平板電腦屏幕轉向一旁的赤葦——一邊快速的滑動，一邊向男生大致的演示著，“嗯，是我自學的，所以我一點也不專業，問題非常多，比如這裏……”她的手指在一個浮動的按鈕上長按了很久，才出現了下拉菜單，“一般情況下，長按最多不能超過1秒就應該出現菜單，可是我設置又出了問題，導致一直彈不出來……”
都是一些基礎的不能再基礎的細節。
卻因為她是初學者，又缺乏專業的指導——所以很多細節就做的很粗糙。
“看來這些看似理所當然的操作，背後都有很覆雜的邏輯在支撐著。”
身側的男生忽然語氣平靜的說出這句話，令羽未的心驀然一動，“沒錯，就是這樣的。”
她覺得赤葦不愧是赤葦，一下子就GET到了重點，“當我們操作很多軟件的時候，只會覺得這個好方便啊……但之所以會如此方便，是因為背後有不斷的研究和不斷的驗證。”
現在還處於轉型的時代——使用老式翻蓋手機的人遠遠多於使用智能手機的人，這其中的原因，還涉及到運營商的網絡覆蓋，智能電子硬件的生產水平等等羽未只是粗略了解皮毛的信息……
但是只需要兩年，就兩年。
羽未閉上眼睛，回憶起“過往”——兩年以後，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，到移動互聯網時代真正到來的時候，科技幾乎每天都在革新。
“……”
不知不覺思緒又飄遠的羽未，回過神來的時候，註意到身側的赤葦一直在註視著她——男生一貫平靜的眼底像是有光在流逝著，但只是一瞬，休息結束的哨聲響起，大家又各自歸位。
時光就像是由排球上升和下墜的弧度所描繪出的拋物線，轉眼便到了中午。
早間新聞的天氣預報說今天會有雨，可是此刻的頭頂分明晴空萬裏。
午餐時間，羽未剛從白福雪繪的手裏接過咖喱飯，便又應來了日向翔陽的招手——他總是跟研磨和列夫坐在一起，若不是身上穿著烏野的衣服，羽未甚至有一種難道日向君是音駒那一邊的學生的錯覺。
“聽大地學長說，今天青井同學又去梟谷那邊幫忙了呢。”日向翔陽講話一向簡單直白。
“嗯。”羽未到他們這一桌坐下，又朝研磨和列夫點點頭，有些感嘆的說，“大家訓練都很辛苦，我能夠幫上忙就好了。”
“那你能再來音駒幫忙嘛。”講話的是列夫，他的目光就像是小動物一般的純粹，“我以前覺得有沒有經理都一樣，但如果是青井同學來音駒當經理的話，大家一定超開心的~”
“列夫你別亂說，青井同學是我們烏野的~~”
“欸——可是你們都已經有兩個經理了嘛——”
“這和數量沒有關系吧，青井同學是烏野的學生欸，怎麽可能去你們音駒當經理——”
這頓飯吃的又和昨天一樣，日向翔陽和列夫負責聊個不停，羽未和研磨則是默默聆聽。
羽未也因此註意到，研磨把咖喱飯裏的胡蘿蔔全部挑到了一邊——看來是他討厭的食物啊。
那他喜歡什麽呢？
對於食物，羽未並沒有太過明顯的喜好，對於曾經的她而言，一切事務所禁止吃或者被告知要少碰的食物，她現在都想一一嘗試。
比如……
“打擾一下——森然的學生家長給大家送來了西瓜喲~~~！！”
下午的訓練進行到一半時，大瀧真子、雀田香織和白福雪繪端著幾大盤切好的西瓜踏進了體育館。
“大家來稍微休息一下吧——！”
因為是高糖分的水果，再加上是涼性食物，怕吃了以後會讓肚子咕咕作響甚至拉肚子而影響工作，羽未以前連西瓜都很少吃。
所以她還是有些期待的。
可是……
人太多，西瓜的數量不太夠……將所有的西瓜都分給男生們以後，無論是羽未還是其他女生，都沒能夠嘗到西瓜的滋味。
不過……
“沒關系，我們可以去挑戰今年的限定。”大瀧真子微微一笑，對白福雪繪說道，“白福，今天小鹿野女士也帶著她的昂貴水果和數學題來了呢。”
“欸？”什麽意思？
聽到“數學”二字，羽未立即來了精神。
“嗯，就是說……”
大瀧真子迅速的說明著每年夏天合宿的限定活動——PTA（教師家長委員會）的會長小鹿野女士（也就是森然排球部部長小鹿野大樹的媽媽），總會用委員會的經費給大家購買水果作為合宿的福利，與此同時，這位女士還會自己掏錢購入昂貴的水果，並帶來一道數學題——只要有人能夠在最快的時間內解答出來，就可以獲得那份水果。
“去年帶來的是北海道夕張哈密瓜呢。”白福雪繪舔了舔嘴唇，一臉陶醉的神情，“可惜……被學長們搶先了。”
“今年是青森的‘世界一號’蘋果。”大瀧真子提醒道，“白福，你可以加油一下。”
“欸——可是我不喜歡吃蘋果。”
“呃。”
關於森然限定活動的話題，也在男生堆裏引發了討論。
不過除了今年新來的高一以及第一次參加合宿的烏野眾對“那水果到底有多貴啊”比較感興趣……其他學校曾經參與過夏季合宿的少年們，臉色都不太好。
尤其是木兔光太郎，他嘴角重重的抽搐了一下，“呃，小鹿野女士出的數學題我看了一眼就頭暈，之後連扣球手都在抖……不過，赤葦，你應該可以，去年你不是也差點答出來嘛。”
他拍了一下身側男生的手臂，目光望向不遠處正和其他女生們在聊天的青井羽未，笑嘻嘻的說道，“嘿嘿，這塊西瓜你不是要給她嘛，還不快去。”
“可是其他學姐也在。”赤葦平靜的回應著，隨即將手裏的那塊西瓜塞給木兔，“我還是去做題吧。”
*****
羽未原本並沒有打算參與這個限定活動。
因為，她也和白福雪繪一樣，對蘋果不感興趣。
……當偶像的時候，為了維持身材，她吃蘋果吃的都快吐了。
管它是世界一號還是宇宙一號……再昂貴再厲害的蘋果都撬動不了她的心。
可是……
“研磨，我記得你最喜歡的那種蘋果派就是這種超貴的蘋果做的吧。”
“嗯。”
“要不去試試答題？”
“算了，麻煩。”
“……”
……可是，偶然聽到的，來自黑尾和研磨的對話——令她驀地下定了決心。
畢竟，她一直在苦惱該如何感謝研磨……無論是論壇賬號還是游戲機，以及男生提的那些有用的意見……總之，她欠他太多了。
“就你們幾個嗎？”
二號體育館和三號體育館之間的草坪上，小鹿野女士意氣風發的站在那裏，視線掃過今天來參加答題的幾位男生女生，最終將目光定在羽未的臉上，“欸，你是……”她似乎楞了一下，隨即正色道，“咳……真是的，人越來越少了，不過，你們的勇氣值得讚賞。”
她晃了晃手裏的那疊類似試卷的紙，然後看向一旁的桌子——上面擺放著一個金色的大盒子，裏面裝著六枚巨大又紅潤的蘋果，旁邊貼著標簽：【世界一號】
“來吧，領取你們的題目，最快解答出來的人，就把這個帶走吧~~！”
*****
大概是覺得新鮮和好奇，前來參加的人裏，烏野的人是最多的——包括羽未在內，還有菅原孝支、澤村大地、緣下力、谷地仁花、山口忠和（滿臉寫著被逼的）月島螢，都是平時學習成績很好的人。
森然和生川，各自來了兩人，好像都是一年級。
梟谷的話，只看到赤葦京治一人。
音駒那邊，則數量為0……
羽未在心裏祈禱著題目不要太難，她真的很想把這盒蘋果送給研磨，隨即在看了一眼題目之後，驀地松了口氣。
這道題……
竟然是她曾經在準備大學升學的時候做過的，東京大學某年的入學考試題——【半圓直徑為AB，弧上有R,Q，AQ和BR交於P，求ARPQB面積的取值範圍】
不同於她的欣喜——那邊廂的烏野眾裏，月島螢、山口忠和谷地仁花在看到題目之後立即就放棄了，他們表示這道題完全超出了高一的知識範圍。
與此同時，森然和生川的幾位高一選手也隨之表示自己不會。
而高二的赤葦和緣下仍在堅持——只是緣下的臉色看上去非常差。
至於三年級的菅原和澤村——似乎在奮力的書寫著什麽，但寫了一會兒又全部劃掉了。
總之……大家好像都被這題搞懵了。
除了……羽未。
她想了想，便迅速的在紙上寫好解題思路和答案，然後第一個交了上去。
*****
在小鹿野女士激動和讚嘆的目光下，羽未得到了來自青森的“世界一號”蘋果。
而其他還在堅持的人……自然也在她獲勝之後自動“流局”。
大概所有人都太過驚訝……以至於只有赤葦京治一臉平靜的對羽未說了一聲“恭喜”，而菅原孝支原本想上前祝賀女生——卻看到她在朝赤葦點了點頭之後迅速的跑開了。
她跑進了第三體育館。
——那裏即將進行梟谷和音駒的練習賽。
回歸原位的羽未，沒有在意其他人臉上各異的神色，只是將剛剛贏來的蘋果放到一旁的角落裏，然後繼續拿起平板電腦，開始自己的“本職”工作。
很快，原本去參加答題的赤葦也回來了。
木兔挑眉看向赤葦，正打算問他是不是把答題獲得的蘋果給了青井，沒想到卻得到了“是她答對了”的回覆，下一刻，木兔忽然連斜線球應該怎麽打都忘記了……
而黑尾則是非常驚訝的看向研磨，小聲道，“研磨，青井手裏的蘋果是不是……”
他想問，是不是赤葦或是其他人贏來的，給了她。
可是……
“打擾一下。”
可是，在和梟谷的練習賽結束之後，女生的舉動打消了他的猜測。
“研磨。”
在其他人都在休息整理的時候，青井羽未端著那盒蘋果走來，然後遞給研磨。
“那個……我剛剛偶然聽到黑尾學長說你喜歡蘋果，所以……請收下這個。”
空氣像是在一瞬停滯。
“……”
黑尾看到研磨非常少見的，重重的楞了一下。
但只是片刻，他又恢覆了一貫的樣子，淡淡的說，“為什麽要送我這個。”
“因為我想感謝你。”
羽未很直白的回答道，“你幫了我這麽多忙，我一直在想應該怎麽感謝你，這個蘋果雖然是從小鹿野女士那裏得來的，但如果你不嫌棄的話，就……”
“感謝，麽。”男生輕輕的打斷了她，一如既往的平靜神色裏看不出任何情緒，“如果羽未想感謝我的話，那就答應我一件事吧。”
“嗯？”
羽未楞了一下，隨即點頭，“好。”
大神終於開口了，只要是她可以做到的，她都不會拒絕。
所以……
“什麽事呢？”
註意到研磨從黑尾的手裏接過一件音駒的紅色隊服外套，羽未又是一怔。
“穿上這個。”
下一刻，男生上前半步，將散開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。
咫尺的距離內，她感覺到他的手臂在視界中短暫的伸出與抽離——肩上多出的那件衣服上，有清新的肥皂香氣撲鼻而來。
“……”
羽未只是覺得呼吸一窒。
回過神，她看向面前的研磨。
男生也註視著她，猶如貓一樣的瞳孔中，有幾分疑似溫柔的情緒一閃而過，含混在他清淡的聲音裏，拂過耳側——
“接下來的合宿，羽未都穿這個，可以麽。”
To Be Continued
作者有話要說： 我又來更新啦~~
連續7天日更並且每章字數都很肥的成就GET~~
這章剛好遇到研總的生日，真的很巧啊，祝研總生日快樂！！！
於是大家繼續打CALL吧，愛你們^_^
=====
感謝Akaashi的投雷，感謝樹樹竹和thaumiel灌溉的營養液~~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
“不客氣。”
翌日清晨，學生餐廳，羽未將昨夜赤葦京治借給她的梟谷的隊服外套還了回去。
男生敏銳的註意到了羽未眼下的黑眼圈，關切的問道，“青井同學，昨晚沒有休息好嗎？”
“嗯，昨晚改了一會兒代碼才睡……”
“代碼？”
“就是我做的那個統計軟件，有不少BUG，就稍稍改了一些。”
“這樣……”
兩人之間像是籠罩著一層透明的屏障，將周圍的人自動隔離開來。
屏障之內，羽未簡單的向赤葦少年解釋著代碼和BUG的含義，而屏障之外，是木兔光太郎洋洋得意的咧嘴一笑，“嘿嘿嘿，赤葦的狀態很不錯嘛……”
“欸？什麽很不錯？”雀田香織似乎沒有GET到他的點，一臉迷惑的望向他。
“香織，別問，問就是青春吶……”白福雪繪繼續用她那奇特的語調感嘆著，隨即迎來周圍一眾梟谷的男生“沮喪”的神情——
“赤葦，你出手也太快了吧……”
以及——
“如果是赤葦的話，我們應該沒有勝算了……”
Chapter 17 限定挑戰的少女
餐廳裏充斥著米油的香氣，還有碗勺的碰撞聲。
羽未一邊吃著飯團，一邊打開自己昨晚修改了一部分之後重新打包上傳的DEMO，心裏祈禱著這些BUG今天千萬不要覆現，便聽到坐在對面的谷地仁花有些慌張的說，“清水學姐，青井同學……其，其實，昨天晚上離開澡堂的時候，我，我有看到一個奇怪的東西……”
“……”
呼吸驀地一窒，羽未忽然有些頭皮發麻，“谷地同學，其，其實我也看到了……”
“什麽？”清水潔子放下手裏的筷子，疑惑的目光在兩人臉上游移著，“你們說的難道是森然的午夜傳說嗎？”
“……”
事實上，因為昨天訓練結束的比較晚，羽未到澡堂的時候已經過了晚上十點。
雖然當時，她的腦海裏回想起白福雪繪所說的……十點以後，在澡堂裏可能會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，可是因為清水潔子和谷地仁花也在，她就放下了心裏的防備。
直到——
離開澡堂的時候，她在更衣室另一頭的窗戶外面，看到了一個紅色的身影。
“有點像是穿著紅色衣裙的長發女子……”羽未小聲道，“我以為我只是看花眼了……”
“嗚……”
因為谷地仁花和她看到的“景象”很相似……兩人不約而同的開始瑟瑟發抖。
倒是清水潔子一副淡定的樣子，輕輕的安慰著她們，“應該是看錯了，我不相信這些的。”
“希，希望是看錯了吧……”
羽未心想今天晚上無論如何也要早點去澡堂了。
她真的不想承認自己害怕這些東西……
“青井同學，那個……”
吃完早餐，和兩位烏野的經理一同抵達一號體育館的羽未，看到部長澤村大地一臉躊躇的走過來，抓了抓頭發說道，“不好意思，剛才梟谷的木兔來找我，說希望你今天能去幫忙他們統計數據。”
“欸？”羽未楞了一下，梟谷不是有兩個經理嗎？哪兒還輪得到她？
澤村大地立即解釋道，“梟谷的經理今天要去食堂幫忙，所以……”
“……”
原來如此。
羽未差點忘記了昨天來的時候，大瀧真子說的大家這幾天要輪流去食堂幫忙的事情。
“好吧。”她點點頭。
對她來說，反正都是測試軟件，去哪裏都是一樣的。
“大家早上好，我是烏野的青井，青井羽未。”
從一號體育館轉到三號體育館的羽未，向梟谷的眾人介紹著自己。
“我們都認識你的，嘿嘿。”木兔笑的特別開心，擡手打了一下身側赤葦的胳膊，“倒是赤葦，你趕緊向青井同學介紹一下大家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
和昨天在音駒的時候一樣，羽未很快就記住了所有人的姓名、年級和位置。
令她感到驚訝的是，梟谷這邊的主力幾乎都是高三的。
這些人應該大部分都是要升學的吧。
……回想起昨晚雀田香織對白福雪繪所說的一定要做完當天的練習題。
大家，真是辛苦了……
“嗶嗶——”
抱著這樣的感慨，羽未今天也認真的做著記錄。
上午的練習賽是梟谷對戰森然，羽未在森然的隊伍裏一眼看到了頭發卷卷的小鹿野大樹——就是昨天白天一直在她面前徘徊，晚上終於在宿舍樓梯口打了招呼的那位。
大概是彼此已經說過話，所以今天小鹿野少年不再像昨日那麽拘謹——中途休息的時候，他主動走過來，朝羽未遞上了一瓶寶礦力。
“……謝謝學長。”
繼昨天研磨給她送水之後，再次享受了隊員送水“福利”的羽未……忽然覺得很不好意思。
“麻煩學長了……”
“不麻煩。”
男生抓了抓頭發。
昨天晚上還不覺得——今天仔細看的話，他的頭發真的好像西蘭花啊。
呃，不行，這麽想太不禮貌了……羽未立即收回目光，隨即便看到赤葦也走了過來。
“青井同學，今天的BUG是不是要少多了呢？”
“欸？……嗯。”
因為早上的交流，男生已經明白了代碼和BUG的意思，也知道羽未今天操作的軟件是修改過後重新打包的版本，按照她的說法，一些重大的BUG應該已經解決了，不過使用的過程中，還會有覆現的可能。
“關於這些知識，是青井同學自學的嗎？”
大概兩人的交流裏涉及到一些聽不懂的“專業詞匯”，小鹿野大樹立即“識相”的走開了……小範圍的空間內，只剩羽未和赤葦兩人並肩而站。
羽未不由自主的將手中的平板電腦屏幕轉向一旁的赤葦——一邊快速的滑動，一邊向男生大致的演示著，“嗯，是我自學的，所以我一點也不專業，問題非常多，比如這裏……”她的手指在一個浮動的按鈕上長按了很久，才出現了下拉菜單，“一般情況下，長按最多不能超過1秒就應該出現菜單，可是我設置又出了問題，導致一直彈不出來……”
都是一些基礎的不能再基礎的細節。
卻因為她是初學者，又缺乏專業的指導——所以很多細節就做的很粗糙。
“看來這些看似理所當然的操作，背後都有很覆雜的邏輯在支撐著。”
身側的男生忽然語氣平靜的說出這句話，令羽未的心驀然一動，“沒錯，就是這樣的。”
她覺得赤葦不愧是赤葦，一下子就GET到了重點，“當我們操作很多軟件的時候，只會覺得這個好方便啊……但之所以會如此方便，是因為背後有不斷的研究和不斷的驗證。”
現在還處於轉型的時代——使用老式翻蓋手機的人遠遠多於使用智能手機的人，這其中的原因，還涉及到運營商的網絡覆蓋，智能電子硬件的生產水平等等羽未只是粗略了解皮毛的信息……
但是只需要兩年，就兩年。
羽未閉上眼睛，回憶起“過往”——兩年以後，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，到移動互聯網時代真正到來的時候，科技幾乎每天都在革新。
“……”
不知不覺思緒又飄遠的羽未，回過神來的時候，註意到身側的赤葦一直在註視著她——男生一貫平靜的眼底像是有光在流逝著，但只是一瞬，休息結束的哨聲響起，大家又各自歸位。
時光就像是由排球上升和下墜的弧度所描繪出的拋物線，轉眼便到了中午。
早間新聞的天氣預報說今天會有雨，可是此刻的頭頂分明晴空萬裏。
午餐時間，羽未剛從白福雪繪的手裏接過咖喱飯，便又應來了日向翔陽的招手——他總是跟研磨和列夫坐在一起，若不是身上穿著烏野的衣服，羽未甚至有一種難道日向君是音駒那一邊的學生的錯覺。
“聽大地學長說，今天青井同學又去梟谷那邊幫忙了呢。”日向翔陽講話一向簡單直白。
“嗯。”羽未到他們這一桌坐下，又朝研磨和列夫點點頭，有些感嘆的說，“大家訓練都很辛苦，我能夠幫上忙就好了。”
“那你能再來音駒幫忙嘛。”講話的是列夫，他的目光就像是小動物一般的純粹，“我以前覺得有沒有經理都一樣，但如果是青井同學來音駒當經理的話，大家一定超開心的~”
“列夫你別亂說，青井同學是我們烏野的~~”
“欸——可是你們都已經有兩個經理了嘛——”
“這和數量沒有關系吧，青井同學是烏野的學生欸，怎麽可能去你們音駒當經理——”
這頓飯吃的又和昨天一樣，日向翔陽和列夫負責聊個不停，羽未和研磨則是默默聆聽。
羽未也因此註意到，研磨把咖喱飯裏的胡蘿蔔全部挑到了一邊——看來是他討厭的食物啊。
那他喜歡什麽呢？
對於食物，羽未並沒有太過明顯的喜好，對於曾經的她而言，一切事務所禁止吃或者被告知要少碰的食物，她現在都想一一嘗試。
比如……
“打擾一下——森然的學生家長給大家送來了西瓜喲~~~！！”
下午的訓練進行到一半時，大瀧真子、雀田香織和白福雪繪端著幾大盤切好的西瓜踏進了體育館。
“大家來稍微休息一下吧——！”
因為是高糖分的水果，再加上是涼性食物，怕吃了以後會讓肚子咕咕作響甚至拉肚子而影響工作，羽未以前連西瓜都很少吃。
所以她還是有些期待的。
可是……
人太多，西瓜的數量不太夠……將所有的西瓜都分給男生們以後，無論是羽未還是其他女生，都沒能夠嘗到西瓜的滋味。
不過……
“沒關系，我們可以去挑戰今年的限定。”大瀧真子微微一笑，對白福雪繪說道，“白福，今天小鹿野女士也帶著她的昂貴水果和數學題來了呢。”
“欸？”什麽意思？
聽到“數學”二字，羽未立即來了精神。
“嗯，就是說……”
大瀧真子迅速的說明著每年夏天合宿的限定活動——PTA（教師家長委員會）的會長小鹿野女士（也就是森然排球部部長小鹿野大樹的媽媽），總會用委員會的經費給大家購買水果作為合宿的福利，與此同時，這位女士還會自己掏錢購入昂貴的水果，並帶來一道數學題——只要有人能夠在最快的時間內解答出來，就可以獲得那份水果。
“去年帶來的是北海道夕張哈密瓜呢。”白福雪繪舔了舔嘴唇，一臉陶醉的神情，“可惜……被學長們搶先了。”
“今年是青森的‘世界一號’蘋果。”大瀧真子提醒道，“白福，你可以加油一下。”
“欸——可是我不喜歡吃蘋果。”
“呃。”
關於森然限定活動的話題，也在男生堆裏引發了討論。
不過除了今年新來的高一以及第一次參加合宿的烏野眾對“那水果到底有多貴啊”比較感興趣……其他學校曾經參與過夏季合宿的少年們，臉色都不太好。
尤其是木兔光太郎，他嘴角重重的抽搐了一下，“呃，小鹿野女士出的數學題我看了一眼就頭暈，之後連扣球手都在抖……不過，赤葦，你應該可以，去年你不是也差點答出來嘛。”
他拍了一下身側男生的手臂，目光望向不遠處正和其他女生們在聊天的青井羽未，笑嘻嘻的說道，“嘿嘿，這塊西瓜你不是要給她嘛，還不快去。”
“可是其他學姐也在。”赤葦平靜的回應著，隨即將手裏的那塊西瓜塞給木兔，“我還是去做題吧。”
*****
羽未原本並沒有打算參與這個限定活動。
因為，她也和白福雪繪一樣，對蘋果不感興趣。
……當偶像的時候，為了維持身材，她吃蘋果吃的都快吐了。
管它是世界一號還是宇宙一號……再昂貴再厲害的蘋果都撬動不了她的心。
可是……
“研磨，我記得你最喜歡的那種蘋果派就是這種超貴的蘋果做的吧。”
“嗯。”
“要不去試試答題？”
“算了，麻煩。”
“……”
……可是，偶然聽到的，來自黑尾和研磨的對話——令她驀地下定了決心。
畢竟，她一直在苦惱該如何感謝研磨……無論是論壇賬號還是游戲機，以及男生提的那些有用的意見……總之，她欠他太多了。
“就你們幾個嗎？”
二號體育館和三號體育館之間的草坪上，小鹿野女士意氣風發的站在那裏，視線掃過今天來參加答題的幾位男生女生，最終將目光定在羽未的臉上，“欸，你是……”她似乎楞了一下，隨即正色道，“咳……真是的，人越來越少了，不過，你們的勇氣值得讚賞。”
她晃了晃手裏的那疊類似試卷的紙，然後看向一旁的桌子——上面擺放著一個金色的大盒子，裏面裝著六枚巨大又紅潤的蘋果，旁邊貼著標簽：【世界一號】
“來吧，領取你們的題目，最快解答出來的人，就把這個帶走吧~~！”
*****
大概是覺得新鮮和好奇，前來參加的人裏，烏野的人是最多的——包括羽未在內，還有菅原孝支、澤村大地、緣下力、谷地仁花、山口忠和（滿臉寫著被逼的）月島螢，都是平時學習成績很好的人。
森然和生川，各自來了兩人，好像都是一年級。
梟谷的話，只看到赤葦京治一人。
音駒那邊，則數量為0……
羽未在心裏祈禱著題目不要太難，她真的很想把這盒蘋果送給研磨，隨即在看了一眼題目之後，驀地松了口氣。
這道題……
竟然是她曾經在準備大學升學的時候做過的，東京大學某年的入學考試題——【半圓直徑為AB，弧上有R,Q，AQ和BR交於P，求ARPQB面積的取值範圍】
不同於她的欣喜——那邊廂的烏野眾裏，月島螢、山口忠和谷地仁花在看到題目之後立即就放棄了，他們表示這道題完全超出了高一的知識範圍。
與此同時，森然和生川的幾位高一選手也隨之表示自己不會。
而高二的赤葦和緣下仍在堅持——只是緣下的臉色看上去非常差。
至於三年級的菅原和澤村——似乎在奮力的書寫著什麽，但寫了一會兒又全部劃掉了。
總之……大家好像都被這題搞懵了。
除了……羽未。
她想了想，便迅速的在紙上寫好解題思路和答案，然後第一個交了上去。
*****
在小鹿野女士激動和讚嘆的目光下，羽未得到了來自青森的“世界一號”蘋果。
而其他還在堅持的人……自然也在她獲勝之後自動“流局”。
大概所有人都太過驚訝……以至於只有赤葦京治一臉平靜的對羽未說了一聲“恭喜”，而菅原孝支原本想上前祝賀女生——卻看到她在朝赤葦點了點頭之後迅速的跑開了。
她跑進了第三體育館。
——那裏即將進行梟谷和音駒的練習賽。
回歸原位的羽未，沒有在意其他人臉上各異的神色，只是將剛剛贏來的蘋果放到一旁的角落裏，然後繼續拿起平板電腦，開始自己的“本職”工作。
很快，原本去參加答題的赤葦也回來了。
木兔挑眉看向赤葦，正打算問他是不是把答題獲得的蘋果給了青井，沒想到卻得到了“是她答對了”的回覆，下一刻，木兔忽然連斜線球應該怎麽打都忘記了……
而黑尾則是非常驚訝的看向研磨，小聲道，“研磨，青井手裏的蘋果是不是……”
他想問，是不是赤葦或是其他人贏來的，給了她。
可是……
“打擾一下。”
可是，在和梟谷的練習賽結束之後，女生的舉動打消了他的猜測。
“研磨。”
在其他人都在休息整理的時候，青井羽未端著那盒蘋果走來，然後遞給研磨。
“那個……我剛剛偶然聽到黑尾學長說你喜歡蘋果，所以……請收下這個。”
空氣像是在一瞬停滯。
“……”
黑尾看到研磨非常少見的，重重的楞了一下。
但只是片刻，他又恢覆了一貫的樣子，淡淡的說，“為什麽要送我這個。”
“因為我想感謝你。”
羽未很直白的回答道，“你幫了我這麽多忙，我一直在想應該怎麽感謝你，這個蘋果雖然是從小鹿野女士那裏得來的，但如果你不嫌棄的話，就……”
“感謝，麽。”男生輕輕的打斷了她，一如既往的平靜神色裏看不出任何情緒，“如果羽未想感謝我的話，那就答應我一件事吧。”
“嗯？”
羽未楞了一下，隨即點頭，“好。”
大神終於開口了，只要是她可以做到的，她都不會拒絕。
所以……
“什麽事呢？”
註意到研磨從黑尾的手裏接過一件音駒的紅色隊服外套，羽未又是一怔。
“穿上這個。”
下一刻，男生上前半步，將散開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。
咫尺的距離內，她感覺到他的手臂在視界中短暫的伸出與抽離——肩上多出的那件衣服上，有清新的肥皂香氣撲鼻而來。
“……”
羽未只是覺得呼吸一窒。
回過神，她看向面前的研磨。
男生也註視著她，猶如貓一樣的瞳孔中，有幾分疑似溫柔的情緒一閃而過，含混在他清淡的聲音裏，拂過耳側——
“接下來的合宿，羽未都穿這個，可以麽。”
To Be Continued
作者有話要說： 我又來更新啦~~
連續7天日更並且每章字數都很肥的成就GET~~
這章剛好遇到研總的生日，真的很巧啊，祝研總生日快樂！！！
於是大家繼續打CALL吧，愛你們^_^
=====
感謝Akaashi的投雷，感謝樹樹竹和thaumiel灌溉的營養液~~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